郑锡坤16岁告别家乡,来到苏家屯铁路机务段当上了一名学徒工。因为刻苦钻研,练就了拿手的开火车技术。
1949年春,苏家屯机务段将一台修复的机车交给郑锡坤等9位青年工人使用,郑锡坤任司机长。在极其困难的条件下,他和包车组工人不论白天黑夜,听从指挥搞运输,安全正点地完成了运输枪支弹药、坦克、大炮等军需物资任务,有力地支援了全国胜利战争,包车组获得“青年先锋号”的称号。
一天,他听到哈尔滨机务段出了个模范机车,叫“毛泽东号”,司机长的名字叫李永,因为工作出色,人们称他“老英雄”。这件事使郑锡坤非常激动。他想,在旧社会,工人没有一点地位,今天能当主人,已经是天大的事了,怎么还能当英雄呢?他就仔细打听李永的事情。原来“毛泽东号”机车是由一辆破旧机车改修的,但是李永驾驶着它不仅避免了三次恶性事故,还比别的机车省煤、省油,多拉快跑。郑锡坤开始明白一个主人翁应该怎么工作。他决心向“毛泽东号”机车学习,努力干出成绩。
当时,东北铁路运输繁忙,车站上有些货物不能及时运出去。郑锡坤想,如果能“超轴”(机车承载货物的重量超过定数为“超轴”),多拉快跑,不就能解决这个问题了吗?
1949年8月的一天,郑锡坤驾驶机车停在沈吉线上的清原站。站内停放的4个车皮,装满了豆角和香瓜,已经在这里两天两夜了。因为运不出去,两位货主焦急不安。看到郑锡坤,便恳求他把这4个车皮的货物挂上运走。如果把两车皮香瓜拉走,机车正好满轴,但若再拉上2个车皮豆角,属于严重“超轴”。
郑锡坤看到满车的蔬菜瓜果在烈日下暴晒,想到城里人正急等着菜吃,觉得实在可惜。于是,他向站长请示将4个车皮一起拉走。站长一听急了,还没见过这么“超轴”的。看郑锡坤不死心,便让他再请示调度,调度也不敢答应。郑锡坤向他们作出保证,得到允许后,他将2车皮豆角挂上了列车。一路上,郑锡坤全神贯注地驾驶着机车,在关键路段营盘岭上坡处,他和包车组的队员只有一个念头,就是冲上坡去。说时迟那时快,只见司炉加足了火力,郑锡坤迅速把汽门开满,“手把”提到最高处,机车终于通过了营盘岭坡,大家悬着的心放下来了。机车巨大的轰鸣声挟着一股劲风,由远及近驶向沈阳,到达目的地后,一看表,还提前了3分钟。郑锡坤“超轴”运载成功的消息轰动了沈阳铁路局,这一先进作业法得到推广。
1950年7月,苏家屯机务段在段内推行苏联的运行500公里先进经验,即要求每台机车一昼夜走行500公里。郑锡坤带头响应,他将苏联的先进经验和自己的超轴运载法有机地结合起来,首次作业便提前23分钟完成任务,创造了“超轴500公里作业法”。从1949年7月至1951年10月,郑锡坤和他的包车组,安全走行26万公里,超轴7.8万吨。自实行“超轴500公里作业法”以来,有8个月完成了日行500公里任务,创全国最高纪录。
抗美援朝战争爆发后,郑锡坤带领包车组发出了“出乘就是打仗,没有事故就是消灭美帝。多拉一吨货,就是给中国人民志愿军增添一份力量”的战斗誓言。
往年一到冬天,机车的牵引定数比夏季要相应减少。而这一年却不同,因为军运任务十分繁重,而且刻不容缓,仅苏家屯、大石桥这条线上的定额就比夏季增加了200吨,一共是1700吨。“分水岭”这个地方又是必经的一个大坡道,足有12公里长,不少机车因为天冷结冰爬不上坡而退下来,只好甩车后再爬。面对迫在眉睫的军运任务,人人焦虑不安。
这时,郑锡坤驾驶机车正在苏家屯至四平间的北部线抢运物资。领导决定把郑锡坤的包车组调到南部线来,把突破“分水岭”难关的任务交给他们。郑锡坤把队员们召集到一起,开了个碰头会,讨论如何突破“分水岭”。他们认为这些机车上不去,是因为准备工作做得不够。郑锡坤说:“在冬天还用夏天的老办法,那怎么行?开火车也得研究天气的阴、晴、风、雨。规章是死的,工作是活的。”大家一致表示,玩命也要拿下“分水岭”,于是信心百倍地上阵了。
机车开到了车站,郑锡坤一开口就要拉2000吨,一下子就超轴300吨,给车站调度员吓了一跳。人家正常牵引爬坡还吃力,他这一次就超轴这么多,能行吗?郑锡坤常年跑车,他太熟悉这条线路了,知道路况的危险。他也十分清楚,在这么寒冷的冬天,要起动这么长的列车的确不容易,但他心里早已有了底数,包车组在各种不同的坡道线路上,已经掌握了不同的驾驶方法。这次,郑锡坤采取“压缩车勾、分别起动”等方法,加大了机车牵引力,终于冲过“分水岭”,打通了这条线路。之后,又在苏家屯至抚顺间创造了突破3000吨、4000吨的新纪录。
郑锡坤“超轴500公里作业法”在东北和全国铁路传播开来。铁道部肯定了郑锡坤的经验,并向全国铁路系统发布了《关于开展满载、超轴、五百公里运动的决定》。从此,全国铁路各个站段、车间和班组纷纷响应,“满载超轴500公里”运动就这样轰轰烈烈开展起来了。
1951年,郑锡坤先后被评为沈阳市劳动模范和铁道部劳动模范,成为新中国成立后火车司机的先进典型。